58场海啸夺走26万条生命联合国吁各国提高防灾能力

  11月6日电 综合报道,联合国数据显示,过去100年中发生的58场海啸,共夺走了26万多人的生命。11月5日是“世界海啸意识日”,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发表声明称,防范海啸等灾害的关键基础设施的重要性尚未得到充分认识,呼吁各国提高防灾能力。

  资料图:当地时间2018年12月24日,从空中俯瞰印尼巽他海峡海啸灾区,船只上岸,房屋倒塌,现场一片狼藉。

  据报道,联合国数据显示,过去100年中发生的58场海啸,共夺走了26万多人的生命,超过其他任何自然灾害。造成死亡人数最多的是2004年12月发生的印度洋海啸,波及14个国家,造成约22.7万人死亡,印度尼西亚、斯里兰卡、印度和泰国受灾最为严重。

  2019年是印度洋海啸发生后的15周年。古特雷斯说,自印度洋海啸以来,太平洋、印度洋、地中海等海域的预警系统都得到了大幅改进,数百万条生命由此获得拯救。

  但他也指出:“从过去二十年来不断增加的经济损失中可以明确看出,我们尚未充分认识到防灾关键基础设施的重要性。这些设施对于避免在海啸、地震和极端天气事件期间,可能发生的重要公共服务中断至关重要。”

  他强调,灾害风险依然巨大,估计有超过7亿人生活在低洼沿海地区;到2050年,这一数字可能突破10亿。同时,由气候紧急情况引起的海平面上升,可能进一步加剧海啸的破坏力。

  古特雷斯鼓励各国政府、地方当局和建筑业在了解风险的基础上寻求发展,并提升抗灾能力。他还呼吁各国迅速采取措施,防止地球变暖。

核威胁、地缘冲突……疫情之外世界面临这五大挑战

  6月2日电 英国广播公司(BBC)刊文称,新冠疫情暴发以来,一些重大的国际问题被推到了聚光灯后。BBC记者梳理了除疫情外,今后一段时间内,我们还应该关注的五大国际性问题。全文摘编如下:

  资料图:AN-602氢弹的外壳复制模型。 AN602氢弹别称“沙皇炸弹”,其威力是人类历史之最,是美国在广岛投下原子弹的3000余倍,其爆炸当量达到5800万吨。

  核竞赛烽火重燃?

  据报道,限制美国和俄罗斯核威慑能力的《新战略武器削减条约》将于2021年2月到期。虽然俄罗斯方面表示希望续签条约,但特朗普政府却想重新起草一份新的综合性条约,引发不确定性。

  报道称,如果《新战略武器削减条约》不延期,将会增加新一轮核军备竞赛威胁的可能性。

  资料图:美国总统特朗普。 中新社记者 陈孟统 摄

  美伊关系紧张升级?

  另外,美国退出《伊朗核问题全面协议》所引发的后续效应十分严重。

  根据联合国支持伊朗核问题协议的决议,对伊朗的武器禁运令将于2020年10月到期。而特朗普希望欧洲国家启动核协议中的另外一个机制,恢复对伊朗广泛的经济制裁。

  对此,伊朗总统鲁哈尼已经警告,若美国延期对伊朗的禁运,将导致“严重后果”。

  现在白宫的说法似乎是,伊朗应该坚持履行美国已经放弃的核协议中的义务,否则必将面对新的制裁。奥巴马时代一位美国高级官员这样形容,特朗普的做法是“鱼与熊掌要兼得”。

  报道称,美国和伊朗的关系将会变得更加糟糕,美国和欧洲盟友的紧张关系也会加剧。

  资料图:美国总统特朗普(右)和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左)。 中新社记者 陈孟统 摄

  以色列计划吞并西岸?

  旷日持久的以色列选举终于结束,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在今后一段时间内将继续掌政。目前,内塔尼亚胡已经提出极具争议的执政议程,其中包括,兼并目前约旦河西岸犹太人定居点,让其成为以色列的永久领地。

  该计划遭到巴勒斯坦民众以及国际社会的反对,但美国的立场现在还不明朗。有报道说,美国可能会有条件支持以色列吞并西岸定居点,前提是以色列同意展开巴勒斯坦立国谈判。报道分析称,以色列国内的强硬派根本不会接受巴勒斯坦建国这一条件。也许,美国人会出面调停。但是,前路注定坎坷不平。

  当地时间1月31日,英国发行新铸造的50便士硬币,以纪念英国将于当地时间1月31日脱离欧盟。纪念币上刻有“共享和平、繁荣和友谊”字样,以及日期“2020年1月31日”。

  脱欧大限步步紧逼

  英国脱欧的时钟仍在滴哒作响,2020年12月31日是英国脱欧过渡期的大限。有关英国和欧盟双方未来关系的磋商谈判已经恢复,但没有迹象表明,英国首相约翰逊和他的政府在考虑延长过渡期。

  据报道,英国离开欧盟,双方都将面临损失。或许新冠疫情有助催生共识,指引双方未来的关系。但是,面对经济衰退和在一个更不友好的国际舞台上寻求出路的双重压力,英国在制定重要的经济、外交决策时面临的选择将更加艰难。

  资料图:4月8日据英国《卫报》报道,五年内大堡礁发生第三次大规模白化事件,澳大利亚科学家表示,这是大堡礁在“呼吁紧急援助”,人们应行动起来应对气候变化。

  气候变化——超级严重的大问题

  报道称,气候变化问题是国际社会面临的最大、最复杂的全球性挑战。

  如何让治理气候变化的进程重归正轨只是挑战之一。更重要的问题是,新冠疫情的大背景下,国际社会的“心态”将发生怎样的变化?

  紧迫感、目标感会不会再获新生?新的国际秩序将在多大程度上允许国际社会在此问题上快速行动?

克林斯曼对话马明宇:中国足球能向德国足球学些什么?

  尤尔根·克林斯曼,德国足球名宿。球员时期,他帮助德国队赢得世界杯与欧洲杯双料冠军,被誉为“金色轰炸机”。退役后,他曾担任德国、美国国家队主教练,执教过德甲豪门拜仁慕尼黑等。

  马明宇,2002年韩日世界杯中国国家队队长,球员时代曾留洋意甲,目前任中国足协执委。

  中国足球如何走出低谷?中国足球应向德国足球学些什么?中新社“东西问·中外对话”近日邀请克林斯曼和马明宇就此展开对话。

  在克林斯曼看来,中国足球正经历一条“学习曲线”。他认为,许多国家开展足球运动时都会走弯路,正如事物发展总是有起有伏。但他相信,随着更多孩子喜欢足球,以及相关基础设施的提升,中国足球会找到正确的发展方向。

  作为中国足球从业者,马明宇认为,应该学习德国足球面对逆境时的坚韧。同时,要构建稳定、良好的联赛生态体系,培育足球文化,让足球在校园中普及,再深化到精英训练。他相信若如此,中国足球水平将在未来大幅提高。

  中新社“东西问·中外对话”栏目邀请德国足球名宿克林斯曼和2002年韩日世界杯中国国家队队长马明宇对话。 记者 李霈韵 摄

  以下为对话摘编:

  中新社记者:中国男足在世预赛失利后受到很多批评,球员和教练该如何面对?中国足球该如何应对?

  马明宇:输掉比赛后,球员受到球迷的批评甚至谩骂很正常。作为中国足球人,要直面质疑,虚心接受批评并反省。我们要梳理过去方方面面的问题、包括足球人自身的问题。中国足球要去除糟粕,汲取欧洲和日韩的先进经验,经过梳理后走出一条创新之路。

  克林斯曼:在体育界受到批评很正常。当进展不顺时,无论教练、球员,还是投资人、管理者都会受到指责。我认为,应该化批评为动力。受批评时,不要为此失望,要积极地接受它。

  你必须说:“好吧,我现在从错误和糟糕的表现中得到教训,然后去迎接下一个挑战”。事物不断向前发展,所以你应该考虑下周、下月或者明年时,自己最好能做到何种程度。我祝中国足球好运,希望它不断成长、越来越强。

  资料图:克林斯曼。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中新社记者:国家队赛事之外,职业联赛是当今足坛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联赛对一个国家足球运动的发展有哪些作用?

  克林斯曼:联赛非常重要。德甲是每个德国孩子梦寐以求的舞台。生长于德国,不论在慕尼黑、斯图加特还是柏林,父亲都会把足球运动传递给你,你会自然而然地喜欢上一支球队,梦想随之开始。

  马明宇:联赛是国家开展足球运动的试金石,要起到引领作用,稳定、良好的生态体系至关重要,它对足球运动的开展以及青少年影响非常大。克林斯曼提到足球文化,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国内很多俱乐部已经开始注重培育足球文化,但我觉得还远远不够。我们要把它根植到联赛和足球运动中。

  资料图:亚足联2001年度最佳奖项颁奖大会,国际足联技术部主任盖特为马明宇颁发亚洲最佳国家队奖。

  中新社记者:德国足球总能涌现出源源不断的人才,德国在培养孩子参与足球运动上有哪些心得?中国足球在这方面的欠缺是否已有好转?

  克林斯曼:环境很重要。你会被联赛、朋友、邻居吸引,去尝试这项运动。如果周围的孩子都踢球,你很容易会被带动。乒乓球在中国很受欢迎,所以你会打乒乓球很正常。我在足球环境中长大,所以喜欢足球。

  我还在美国生活了20多年,那里不少孩子喜欢篮球,很多人会打篮球。因此,需要有适合足球运动开展的环境,让人们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喜欢它、享受它,项目的发展才会被推动。

  马明宇:从教育部等6部门2015年开始加快发展青少年校园足球到现在,足球在校园中的环境普及性已经达到。但精英培训还不够,这一环节所需的优秀教练数量也远远不够。今年有一个很好的变化,那就是全国校园足球联赛将推行。通过校园足球普及,再进一步深化到精英训练,中国足球水平几年后会得到大幅提高。

  图为2021年5月9日,福州市仓山区第五中心小学,来自该校的选手与福建西山学校的选手(蓝衣)在比赛中争抢。张斌 摄

  中新社记者:目前不少中超俱乐部遭遇生存危机,联赛和国家队都陷入低谷。如何看待这种现象,又该如何走出低谷?

  克林斯曼:这是一条学习曲线,许多国家在开展足球运动时都经历过:在球员身上花费太多钱、引进外援时不惜财力。但后来从整体看,效果不尽人意。

  足球发展的过程有起有伏。例如美国职业大联盟,迄今已走过26年,他们开始时也犯了很多错,一些俱乐部因此倒闭,后来才一步步发展到今天的模样。英超也不总是世界上最顶级的联赛,他们走过了一条漫长的发展道路;马明宇曾在意甲踢球,上世纪90年代初,那里是世界最顶级的联赛,马拉多纳、古利特等伟大球员都曾在意甲踢球。

  足球运动的发展离不开多重支持,包括国家层面、联赛层面、场地设施还有后辈培养等。其中,让中超联赛变得稳定并保持专注最为重要。3年前,我有幸到中国看了一场非常精彩的中超比赛,我相信他们能找到某种程度上的平衡。通过每年的学习,中超会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马明宇:国内在谈论“金元足球”时,把很多责任和问题归咎于资金投入及投资人,这不完全正确。我们应该希望市场向好,有更多热爱足球的投资人参与。中国足球正走在一条探索之路上,不要怕遇到问题。我们一定要直面问题,寻求改变,让联赛越来越好。

  中新社记者:克林斯曼在2019年曾来过中国,印象如何?中国足球和德国足球在哪些领域可以进一步开展合作?

  克林斯曼:德甲和中超之间的每一次合作,都是很好的机会,尤其在青少年层面。互相交流越多,各种想法和解决问题的方法就越多。很高兴德甲在中国设有办事处,这会给两国带来更多交流机会。

  3年前的中国之旅令我印象深刻,我度过了一段开心的时光,看到了很多踢球的孩子。和那时相比,我相信中国足球有了日新月异的变化。随着足球基础设施提升,中国国家队的实力会随之变强。虽然这次中国队不太走运,没能进军卡塔尔世界杯,但4年后的世界杯必须成为中国队的目标。这一切的前提,是有更多孩子去踢足球。

  马明宇:以前在德国踢球的中国球员不少,最成功的是效力于法兰克福的杨晨。德国足球青训非常扎实,我真心希望双方能更深层次地在青少年方面增加交流,这会对中国足球有很大帮助。

  德国足球风格务实简练、团队配合严谨、历史积淀深厚,特别是在大赛中,身处逆境时善于打“逆风球”。中国足球最应该学习的,是德国足球精神层面的东西。

  在当地时间4月23日进行的德甲联赛“国家德比”中,拜仁慕尼黑主场3比1战胜多特蒙德,提前卫冕联赛冠军。图为拜仁球员庆祝胜利。

  中新社记者:目前有几名中国球员在欧洲踢球。克林斯曼对于中国球员留洋有何建议?

  克林斯曼:很多人说,没有取得进球或没有成为主力便意味着留洋失败,我不这样认为。留洋是好事,并没有“失败”一说。对球员而言,留洋是一个很长的学习过程,不仅限于足球,于个人也是一种成长。生活在不同文化中,说着不同语言,这是巨大的挑战,会带来不一样的体验。只要有机会留洋,就应该去尝试。

地下停车场里做 车子停在没人的地方干

  甄乔忍不住冷笑的哼了一声,这群蠢货大概忘了,虽然这个直播间她无法操控开启关闭,但“空间直播站”也是有网管的,系统设定了涉及敏感画面会自动花屏,只要她提前说一声,就会暂时关闭直播间。

  不然她如厕洗澡睡觉等这些事,不是全都直播出去了。

  呸,她才不干呢!

  【每天都在等男主给主播打赏了十艘游艇】

  【每天都在等男主给主播打赏了十辆跑车】

  【每天都在等男主:主播,我想看男主的腹肌】

  “看看看!”甄乔瞬间笑颜如花,拍着胸口豪情万丈的说道,“等会儿不关屏,给你看个够!”

  有那么一小段时间,弹幕突然变得空荡荡,像是被甄乔见钱眼开的无耻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既收了大把打赏,又故意恶心了弹幕一通的甄乔神清气爽,紧张的心情都舒缓了许多。

  她不期然的想起方才有一个弹幕奇怪问,明明沈归已经娶了她,为什么他还能一心一意的把她当妹妹对待?为什么对她没有男女感情,还要娶她?以至于正常夫妻过个夜而已,闹得像要杀了两个似的。

  甄乔当时没有回答弹幕,但她是知道的原因的,只是这个原因,直播间里身为现代人的金主爸爸们不一定能理解。

  三年前,先老侯爷、沈归的父亲意外猝死,主心骨突然去世的慌乱弥漫了整个定北侯府,他们还没从悲痛中缓过来,北边戎狄又突然大举进攻。

  朝中不缺良将,但时值新帝登基,东南海域、西南以及各地藩王皆蠢蠢欲动,都需要人盯着,北边又一直是定北侯府沈家在防守,父亡子替,初出茅庐的沈归以二十三岁的年纪成为了最年轻的将军。

  刚丧夫老夫人如同惊弓之鸟,受不了儿子再赴沙场生死难辨的担忧了。

  原主“甄乔”自幼在老夫人膝下长大,虽被宠得有些天真不谙世事,但侯府的岌岌可危、老夫人的惶恐难安,她都放在了心上。稚气未脱的她主动对天天抹泪的老夫人说,她要嫁给归哥哥,一辈子都要陪着姑母。

  兴许,运气好的话,她还能给沈家留下一个孩子——不过突然的急召,把刚拜完堂的沈归就叫走了,这事儿自然也没影儿了。

  “甄乔”和沈归的这桩婚姻不是因为她爱慕他,或是他喜欢她而结成的,她只是为了安抚终日不得安眠的老夫人、为了平稳动荡不安的侯府,在先老侯爷丧后百日内,以冲喜的名义匆匆嫁去的。

  连甄乔刚整理完她的记忆,得知这桩亲事的经过后,都忍不住被“甄乔”震撼了,更何况老夫人和沈归呢!

  就为了“甄乔”在侯府最困难的时候的这份真心,她纵然再娇蛮不懂事,把天都要捅破了,老夫人和沈归也一定会护着她。

  这事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主张独立自由的新思想人类,他们肯定不能理解“甄乔”的想法,觉得就算她想安抚老夫人,也不一定非得牺牲自己的婚姻啊,这可是她一辈子的人生大事。我的男朋友喜欢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里做那个事情。也喜欢把车开到没有人的地方干。我们玩的很疯狂的。

洛冰河×沈清秋双腿大开 洛冰河给沈清秋体内塞东西

  接着,她压低声量,伏在父亲耳畔说道:“您放心,消息走漏不出去,我已经派人把咱们家围住了!”

  谷河一惊,诧异地看沈清秋,她这不是怕消息走漏,这是在威胁他!

  谷见雪突然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向谷河,“爹爹,就算这老道士能拿出证据证明我娘指使他制毒,那为什么我们请了几次大夫,都证实二妹妹身体健康呢?”

  沈清秋低头一笑:“这事儿就得问我们的好爹爹了!问问他是怎么塞钱给每一个入府的大夫,让他们隐瞒我的病情的。”

  “放肆!连我都敢污蔑?”

  谷河面色一泄,杀气腾腾的眼神扫向香浮,这事儿只有她知道。

  沈清秋看出了谷河的心思,这事儿确实是香浮告诉她的,但是她答应了香浮要将她摘干净,自然不会食言。

  “前阵子摄政王命周大夫来为女儿诊脉,他将受贿于爹爹的原委都告诉了我,我起了疑心顺带查了其他三个大夫,才知道大家都拿了爹爹的钱,要隐瞒女儿的病情,如今我已经痊愈才敢将实情说出。”

  沈清秋语气骤然变冷:“爹爹,你不会要我把周大夫和摄政王请过来吧?”

  扯出摄政王是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医术,总不能说自己收了个徒儿吧?

  谷河大骇:“摄政王也知道这事?”

  沈清秋轻笑:“他目前还不知道,只要今天能还我和娘一个公道,整治罪人许氏,我又何必给未来夫君添麻烦呢?”

  既然父亲这么怕摄政王,那就吓唬吓唬他,

  谷河忐忑地捧着茶盏,沉声道:“你要她的命?她为谷府添了唯一的男丁啊!”

  “男丁?”沈清秋眉头一挑:“爹爹你不止一个啊!再过几个月你的小儿子就出生了呀!”

  此话一说,堂内几人面面相觑!

  “谁?是哪个贱人?”

  一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许氏惊讶地抬起头来,用那种怨恨的目光看向谷河,她居然不知道谷河已经养了其他女人,所以瞬间崩溃了。

  谷河瞪着沈清秋,厉声怒斥:“你胡说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个快出生的儿子!”

  沈清秋捂着嘴,一脸讶异地看向父亲:“您不知道啊?她没告诉您嘛?”

  许氏发了狂,爬起来撕扯谷河,颤声问:“是谁?告诉我她是谁?”

  沈清秋冷眼看着纠缠在一起扯得衣带散乱的二人,扬声提醒:“新人是谁爹爹还不清楚吗?许氏容不下别人!留着她就等于留了一剂打胎药啊!”

  谷河被这话镇住了,一把甩开许氏,面上露出杀机……

  谷见雪看出了父亲的心思,阴测测地说道:“谁敢要我娘的命,我就立马自尽!冥妃在殉葬之前自尽,可是要灭九族的!”

  谷河一震,“你敢!”

  谷见雪一咬牙:“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还有十四天就要去殉葬了!”

  许氏额头上青筋暴起,面色的怒容难以抑制,前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

  “也就十四天!我可以等!”

  说着,沈清秋冷笑着走近许氏,袖中掏出一块帕子,轻轻地为她擦汗。

  许氏闻到了帕子上的异香,竟疯了似的撒起泼来。

  歇斯底里道:“对!是我对你下毒!我想让你去代替我女儿殉葬!你一个病秧子书都没读过几本,你活着有什么用?你嫁到王府也是浪费!”

  说着又转向谷河,怒斥:“还有你!明知道我给你女儿下毒还不吭声,跟我演了十年举案齐眉,又暗地里跟那个贱婢苟合,还花钱隐瞒女儿的病情,你把大家玩弄于股掌之间,你无耻!”

  谷河喘着粗气,高声唤人:“赶紧把她拖下去!我要休了这个贱妇!扶岳氏为正妻!这个贱妇以后关在佛堂不许出来!”

  几个下人架着许氏的胳膊往外拖,许氏突然狂笑,啐了谷河一脸口水。

  嘴里继续咒骂:“我是贱妇?要不是我生出一个八阴女,你还在润州当八品芝麻官呢!利欲熏心的伪君子!”

  谷见雪泪眼婆娑地揪着许氏的手不让下人拖走她,一时间堂内一片嘈杂。

  谷河喃喃道:“十几年来你从未忤逆,一直很乖顺听话,为何突然要把一个好好的家闹成这样?”

  沈清秋低低苦笑:“是啊!闹成今天这样到底是谁的错呢?”

  说完这话,她护着岳氏便往外走,“爹爹最好把大姐姐看好了,别再让她跑掉了,不然你的高官厚禄可就没有了。”

  谷河看着女儿消瘦的背影,忽然后背发凉,冷汗透衣而出。

  ……

  回到小荷园,风熏将一包财物摊开在桌子上,激动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别急着数钱,先去给周大夫送个口信,就说……今夜太平了!”

  沈清秋懒懒地坐到椅子上,随手拿起一个金锭子递给风熏,“这个拿给他!”

  沈清秋一早就让周大夫带着人将谷府围住,若是香浮临时变卦放跑谷见雪,周大夫的人也会在外头将她截住。

  “父亲是汴京医药商会会长,爷爷是太医院院判,这样的家势……”

  风熏接过金锭子,嘴里嘀咕着,又疑惑地看向沈清秋,问道:“周大夫怎么会两头收黑钱干那种事儿呢?亏我还以为他是个有良心的,原来是收了洛冰河的钱故意瞒着的!”

  他是瞒着,不止帮谷河瞒着许氏,还帮沈清秋瞒谷河。

  最后,他只是挨了一顿揍,他又得了钱财,还保住了命。

  “你的话有点多!”沈清秋抬眸,冷冷看向风熏,又补了一句:“告诉周大夫,天冷了,多用些地浆水,对身体好!”

  风熏被她的眼神吓得一抖,缩着脖子一溜烟跑了出去。

  地浆水是用来解毒的,若不提前给他下了点毒,这种滑不溜手的人,哪里能放心地把事情交给他办!

  “二姑娘,您不厚道呀!”

  风熏前脚刚走,一个怨气满满的女声便从屋外传来。

  推门而入的正是香浮。

  闻言,沈清秋只抬眸看了她一眼,捧着茶盏轻轻刮去面上的茶叶沫儿。

  见沈清秋没有回应,香浮继续质问:“你怎么能出尔反尔把我给抖出来?”

  “我没有抖出你啊,我只是让大家提前一些知道,我爹爹将会多出一个孩儿!”

  沈清秋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皮都不曾抬起。

  香浮气呼呼地回道:“我有孕的事情连洛冰河都不知道,你却先知道了,傻子都能猜出你我之间有猫腻吧?”

  沈清秋挑眉,一脸无所谓地看向她:“那又怎么样?”

  “要不是我把杏香居盯得死死的,你能守株待兔住到大姑娘吗?能把许氏气到发疯吗?”

  香浮冷冷地盯着沈清秋,努力抑制住怒火。

  看出香浮目中含恨,沈清秋放下茶盏,当下脸色一冷,“你以为我是靠你扳倒许氏的?”

  看她这种态度,故意把她有孕的事情抖出来是正确的。

  从前她能坐看两虎相斗,日后难道不会倒戈相向?

  真把她摘干净了,难保她反手就是一刀。

  “你别忘了,是我把刘妈妈疯了的事情告诉你,是我发现许氏想要纵火烧刘妈妈并趁乱逃走的。”

  沈清秋噗嗤一笑:“你以为刘妈妈是怎么疯的?许氏又是怎么疯的?那老道士又是谁找出来的?”

  “什么意思?”

  香浮心中大奇,仔细回想方才许氏突然疯癫的情景,难道是那块帕子上有毒?

  又回想起那日她在前厅大胆服毒,还有只握住手便知道自己有孕,她莫不是懂得医理?

  思及此间重重,膝下一软,险些跪下。

  “总之你记住,上了我的贼船就乖乖听话,不然……”

  话锋骤停,只是冷冷凝视着香浮,在灯光的掩映之下,她的眼神让人心惊。

  香浮一颤,颓然跪在地上,喃喃道:“我无心冒犯姑娘,只是怕洛冰河会怪罪我……”

  说着,她连连磕头,满脸都是鼻涕眼泪。

  沈清秋端起茶盏静静地喝着,半响才缓缓开口:“香浮姑娘莫怪,只因你智谋过人,若只是躲在幕后,我实在是心中不安哪……”

  香浮抬头,眼里满是祈求:“姑娘放心,我无心正妻之位,只要给腹中孩儿一个名份即可。”

  这二姑娘好毒辣,本想借她之手铲除许氏,自己躲在幕后落得干净,到时候生下男丁,洛冰河自然器重,如今看来自己只是她手中一颗棋子。

  “姑娘能这样想就最好了!”

  沈清秋轻笑着扶起香浮,语重心长地说道:“若是我娘为正妻,她整天醉心佛道,你虽为妾室却可以独揽大权。”

  闻言,香浮眼前一亮,但旋即转而晦暗。

  沈清秋看出她心中任有不甘,妾室权利再大,也不及正室的地位尊贵。

  “如今不像当年在润州了,汴京上下最重嫡庶门第,若是此次没有扶正我娘,爹爹定会求娶其他女子,断断不会以婢子为正妻。届时新人入府掌事,我娘贵为摄政王岳母自然无碍,香浮姑娘只怕连孩儿都保不住啊……”

  “二姑娘说的是,方才是香浮糊涂了,日后一定会好好听姑娘的吩咐。”

  这番话有理有据,说得香浮醍醐灌顶,心中对沈清秋生出了几分钦佩来,不过及笄之年见识却如此清楚,哪里像传言中的文盲病秧子?

  目送香浮离去,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掌声,窗户应声而开,一个黑影钻了进来。

去同学家写作业被他c了 一边写作业一边干

  只是一想到要赔偿那么多钱,她的心都沉下去了。

  这两年,家里因为外婆生病,本就过得比较拮据,没什么存款。

  这车的赔偿,没个十万怕是不行,她又没买保险,自己上哪儿找这么多钱?

  思忖间,顾挽情额头冒着汗,再次躬身道歉,“非常对不起,对不起!”

  她除了一味的道歉,别无他法。

  司机神色不善:“光道歉有什么用?赶紧赔偿,别耽误我们家爷的正事!”

  这时,两小只也从车上下来。

  “妈咪。”

  小家伙们迈着小短腿,走到顾挽情的身边,攥紧她衣角,眼睛里透着不安。

  顾挽情安抚性的拍了拍他们的小脑袋,抬眸看向司机,轻声问道:“司机大哥,我知道这次责任我是全责,我也没有想赖账。只是我一下子没办法拿那么多钱,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她提议道,“你看,要不留个联系方式,我们分期付款?”

  司机一听这话,皱起眉头。

  两小只见状,连忙帮着自家妈咪求情,“大叔,我们家真的没那么多钱,你就行行好,通融一下吧,我们不会赖账的。”

  顾星辰更是双手合十,奶呼呼道:“拜托拜托。”

  司机见两人这么可爱,神色有了些许缓和,一时间也不再凶巴巴,但他也做不了主,只能说:“你们等着。”

  说完,他就转身去了后座,弯腰敲了敲车窗。

  只见车窗缓缓摇下。

  司机态度恭敬,请示道:“少爷……您看这事儿,怎么处理?”

  顾挽情看他这个样子,似乎做不了主。

  车的主人,应该在后面。

  顾挽情下意识看过去,就瞧见车后座上坐着一位男子,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五官是好看到极致的妖孽感,一身气场,充满了尊贵,让人不可忽视。

  只不过,他的唇色很白,看着有些虚弱,正闭目养神。

  男人的旁边,还坐着一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男子,看着成熟稳重,眼中透着精光算计,眉宇中带着担忧的神色。

  他开口,说:“老李,你给这位小姐留张名片,后续再谈赔偿事宜,先将少爷送去霍老那里,别在这浪费时间。”

  这边说话时,随着靠近车子,顾挽情依靠着自己的敏锐嗅觉,闻到了从车内飘出的一股血腥味。

  她忍不住眉头一皱,心中猜测车上的男人,应该是受伤了,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两眼,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车上的厉墨爵,眉头微跳,察觉到从旁边传来窥视的目光。

  他缓缓睁开眼睛,眸色深如寒潭,淡淡地朝顾挽情扫过来。

  眼神极冷,透着一股凌厉和冰冷,没有一点人类的情感。

  顾挽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急忙缩回目光,心中却有些狐疑

小东西几天没做水这么多作文小说 你真是个水做的小东西

  小东西的确不明白贺煜城的话,孟薇薇已经成功从她手里抢走了沈柏豪,她一直都是男人和牙刷不可共用,小东西可以肯定自己是对沈柏豪死心了。

  她不会再自甘下贱的去纠缠沈柏豪,孟薇薇也得到自己想要的一起,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如果只是因为一个男人这样算计你,这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我提醒你一下,你那个所谓的闺蜜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贺煜城像是能看到小东西心里一样的提醒她。

  “她还有什么目的?”小东西是真的想不出孟薇薇还有什么目的。

  “你真是……”男人叹口气,“想想你闺蜜的身份吧,突然多出一个姐妹来,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我当然很生气,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小东西说完突然住了口,瞪圆眼睛看着贺煜城,“你怎么知道的?你调查我?”

  看着她一脸防备的样子贺煜城摇头,“昨天晚上我在华丰大堂听见你那个闺蜜称呼你父亲爸,她不是你姐妹为什么要叫爸?”

  小东西听贺煜城这样说脸一下子涨红了,这个男人他是魔鬼吗?

  他不只是睡了自己,还知道自己男友出轨,还看见毫无形象的大哭。

  还知道自己被冻结银行卡,还看见自己被人欺负,现在自己家里最恶心最闹心的事情他竟然也知道了。

  小东西感觉自己在贺煜城面前一点秘密都没有了,就像是一个婴儿脱光衣服一样赤条条的被人围观。

  她又羞又恼,“你真是一个多事精,怎么哪里都有你?”

  扔下这句话小东西拉开车门就走。

  贺煜城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发火的小东西,他可不是什么烂好人,这是看见她可怜才提醒她防范注意。

  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却不领情,这不是典型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吗?

  贺煜城气得够呛,他素来高高在上,什么时候被人甩锅脸色了,一脚踩下油门,车子猛地冲了出去。

  中南大厦董事长办公室,莫振东沉着脸坐在办公桌后,孟薇薇和沈柏豪分头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宛溪人呢?怎么没有上来?”

  “宛溪和那个陌生男人离开了,我们叫她她也不理睬。”孟薇薇小心的看着莫振东的脸色回答。

  “荒唐!”莫振东脸上乌云密布。“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可能……可能是宛溪在夜店认识的什么人吧?”孟薇薇说着看了一眼沈柏豪。

  “夜店?”莫振东脸更臭了,想发火的。

  可是想到刚刚那个男人通身的气派,那气势怎么也不像是夜店里出来的人啊?

  “你怎么知道他是夜店出来的?”

  “这个……这个……”孟薇薇满以为听到夜店两个字莫振东就会气得七窍生烟,转而相信她的话,没有想到莫振东竟然没有上当。

  她这箱回答不出来,旁边的沈柏豪接过话,“我在夜店看见过那个人,好像是至尊一号的头牌!”

  听沈柏豪补刀孟薇薇松口气,莫振东本来有些怀疑的。

  听了沈柏豪的话却是相信了,当下大怒,“这个逆女,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她!”

  莫振东不高兴,孟薇薇和沈柏豪呆了一会告辞离开了。

  走出中南大厦来到外面的车上沈柏豪看着孟薇薇,“你怎么知道那个男人是鸭子的?”

  “我在至尊一号看见过他呀,我不是和你说过宛溪外面有别的男人吗?他就是其中一个。”孟薇薇面不改色的回答。

  “开限量版迈巴赫的鸭子?”沈柏豪重复。

  “那车怎么可能会是他的,一定是借的别人的,你也看到了,那个男人长得那么帅,一定有许多女人喜欢他,许多富婆最喜欢往鸭子身上砸钱了。”

  孟薇薇的话让沈柏豪心里舒服了许多,那个男人一定是个鸭子,那车一定不是他的!

  舒服的感觉只是瞬间,想到小东西选择和鸭子搞在一起也要背叛自己,他心情又不好了。

  心情不好连带着看孟薇薇也不舒服了,“我想起公司有点事情,先去处理一下,就不陪你了。”

  孟薇薇非常乖巧听话,“你去忙你的吧,我回家陪陪我妈去。”

  看着沈柏豪开车离开,孟薇薇脸上乖巧的笑容瞬间隐去,她拿起手机拨出去。

  “妈,我今天在爸面前抹黑小东西好像有些过了,现在爸好像有些怀疑我了,说晚上要回去找小东西对质,我担心对质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得赶快想办法应对。”

  电话那头孟薇薇的母亲孟丽娟冷笑了一声,“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孟丽娟的语气毫不在意,孟薇薇有些急了。

  “妈,我爸的态度真的不对,你也知道他对我们只是愧疚,对小东西不一样,小东西毕竟和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要是让我爸发现我们的目的,我们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

  “我知道,你爸那个人我还不比你了解吗?至于小东西,她就是一个养在深闺不知道人间险恶心思单纯的草包,对付她不要太容易。”

  孟丽娟完全没有把小东西放在眼里,“我告诉你,我已经想到一个办法怎么收拾小东西了,这次不但要让她和你爸彻底翻脸,我们还能马上搬进莫家去!”

  “真的?”孟薇薇不太敢相信的反问。

  “当然是真的,现在你给小东西打电话约她见面,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

  小东西一个人顺着街头走了好一会,心情又恶劣又沮丧。

  后来电话响了,竟然是孟薇薇打来的。

  她实在厌恶得紧,直接挂断了孟薇薇的电话。

  孟薇薇锲而不舍的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小东西被她骚扰得忍无可忍终于接了,“有什么事情?”

  “我们见一面吧!”

  “见面干什么?我和你现在无话可说。”小东西半点面子都不给。

  “可是我有话和你说啊?我说小东西,你不会是因为害怕不敢见我吧?”孟薇薇挑衅。

  虽然知道孟薇薇说这话是为了激自己去见她,但是小东西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忍下来。“在哪里见面?”

  “正点咖啡厅的二号包厢,我在那里等你,我说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因为害怕不敢过来哦!”

  挂了电话小东西伸手拦车,她倒要去看看孟薇薇准备做什么。

  小东西赶到正点咖啡厅直奔二楼包厢,包厢门关着,她快步走到包厢门口。

  正准备伸手推门,突然听到包厢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妈,你吃这,这个蛋糕味道不错,这个提拉米苏也很好吃。”

  孟薇薇竟然在和人说话?对方就是她那个小三妈?

  孟薇薇为什么要带走她的小三妈来见自己?

  小东西觉得奇怪,就没有马上推门,站在门口侧耳细听。

  包厢里的孟薇薇那个小三妈应该是吃了一块提拉米苏,“这味道真不错,我再吃一块!”

  “喜欢吃就多吃一点,现在不是我们穷的时候了,爸已经答应让我们母女搬进莫家了,到时候每天我都带你来吃下午茶,让你像贵夫人一样生活。”

  “说的也是,以后啊我也过过贵夫人的日子,想当初我看见那个慕念雪穿金戴银,一大把的佣人伺候着她,羡慕到死,以后我搬进去后她的那些首饰我就把她占为己有,听说慕念雪的首饰都非常贵,一定值不少钱。”

  听见孟薇薇的小三妈说的话小东西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这个小三还真是贪恋无耻,竟然想占用自己母亲的首饰,她是脑子有坑吧?

  小东西继续站在门口偷听,孟薇薇接过话。

  “肯定值钱啊,到时候你就让爸把那些首饰都给你,你再给我,让莫凌西什么也捞不到。”

  “嗯,就这样做,我们母女马上就要苦尽甘来了,想想我们从前过的日子,再看看现在,所以说天生赢家都是靠后天的努力得来的。”

  孟薇薇的小三妈竟然还说了一句高大上的话,跟着话锋一转。

  “你看慕念雪和小东西母女,比我们站了优势,可是一个比一个蠢,那个慕念雪还以为你爸多爱他,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你爸竟然背着她出轨了。那个小东西也是,长那么漂亮脑子不知道装的什么,和她妈慕念雪一样蠢!”

  听着孟薇薇的小三妈肆无忌惮的骂自己和自己的妈妈,小东西气得七窍生烟,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把推开门闯了进去。

  包厢里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孟薇薇,一个则是那天晚上在华丰看见过的徐老半娘女人。

  看见小东西推门进来,徐娘半老女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孟薇薇脸上也闪过一丝慌乱,“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了。”小东西冷笑,目光落在孟薇薇那个小三妈身上。

  “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就你这样不要脸的三竟然还想着霸占我妈的首饰,也不找镜子看看你配吗?”

  “小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孟薇薇气得跳起来。

  “我胡说八道?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要卑鄙无耻的在背后骂人?”

  “骂人?有吗?我刚刚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孟丽娟突然咄咄逼人起来。

  “你妈不只是蠢还不要脸,明明知道振东和我在一起还横刀夺爱,她以为夺了振东能守一辈子啊?我告诉你,老天是公平的,她的死就是报应,老天爷看不下去了才收了她! ”

  小东西没有想到孟薇薇的小三妈竟然会这样猖狂的当着自己的面大放厥词。

  孟丽娟的话实在是太恶毒了,小东西气得七窍生烟,想也没有想就冲了过去。

  伸手去推孟丽娟,“你闭嘴!闭上你的臭嘴!我不许你这样侮辱我妈!”

  她的手刚碰到孟丽娟,她弱不禁风的往后一倒。

  好巧不巧的磕在了包厢里的茶几上,一声嘶声裂肺的惨叫声应景般的在包厢响起。

你弄得人家里都是水的 你看你的水喷的到处都是若若

  夙璞玉不过是一个孩子,这般说话,也不过是为了面子吧?

  若是说是因为推她不成反落水,这实在太过丢脸,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她没有做过的事情,何惧之有。

  夙亦绝看着若若一脸淡然全然没有半点害怕的模样,不由替她担忧,这女人看来低估了夙璞玉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若是那人动怒起来,他也很难护她周全。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不需要你担忧。”若若看着夙亦绝一脸担忧的模样,丢下一句话后,便径直跨步走出了房中。

  夙亦绝淡淡叹息一声,亦跟了上去。

  ——

  庆慈殿,太子寝殿。

  若若和夙亦绝还未走进庆慈殿,就听到了一片喧闹的嘈杂声,屋内看起来人不少,待两人走进,屋内众人的目光就都刷刷的投了两人的身上。

  若若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床边的两人,一人四十余岁,一身明黄龙袍,面容威严,站在他身边的妇人年纪差不多,雍容华贵,眉眼间慢慢是心疼的模样。

  这男人定就是夙凌烨,当今皇帝,夙亦绝的叔叔了,而身边的这个女人,该是皇后周氏吧。

  屋内还围观了其他女人,看模样应该是一众妃子,加上宫女太监御医,整个庆慈殿,热闹之至。

  夙璞玉正躲在周皇后的怀中,见若若和夙亦绝出现,小手便立刻直指若若。

  “父皇,母后,就是她,就是她把儿臣推入湖中的!”夙璞玉扁着小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夙凌烨阴沉着脸,一双锐利的眸子扫向若若,面容上带上明显的不悦,“你就是绝儿的王妃,苏相爷之女?”

  “若若参见皇上。”若若不卑不亢的行了礼,也不算失了礼数,即使她心中百般不愿对一个根本不认识的男人弯腰低头,但她如今的所在的世界毕竟不同,为了自己,为了她的亲人,便只有如此了。

  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何况她只是个小女子。

  “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将太子推落湖中,安的究竟是什么心!绝儿,看看你娶的女人,真是心肠歹毒!”夙凌烨的脸瞬间阴沉,袍袖一挥,大声叱喝。

  若若听着这话有些好笑,默默在心中翻了翻白眼,什么叫他娶的女人?这桩婚姻,还不是皇帝赐婚的?如今‘她’心肠歹毒,倒成了夙亦绝的错了?

  夙亦绝见若若在皇帝震怒之下没有半点惊恐反而还面露嘲笑,立刻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她,再往前一步,不动声色的挡住了若若的半个身子。

  “皇叔,笑笑她绝没有将璞玉推入湖中,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夙亦绝剑眉皱着,知道自己的这个解释十分薄弱,夙璞玉亲口说出来的指认,又岂是他一言半语的就能让皇帝相信的。

  “绝儿,你这意思,是璞玉说胡说八道了?”夙凌烨眼眸一眯,锐利的眸光直逼夙亦绝,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容让人抗拒的威慑。

  “侄儿并无此意。”夙亦绝皱眉,抿唇,脸色亦是不佳。

  “璞玉,你告诉父皇,究竟是个如何情况?秦王妃为何将你推入湖中!”夙凌烨袍袖一甩,连多看夙亦绝一眼都不再愿意,转身直接问夙璞玉。

  夙璞玉小身板一震,有些心虚起来,但前头他都已经一口咬定了,当然不能再反口,他垂下眸子,咬了咬下唇,看着若若就要开口,就被她率先开口打断。

  “太子殿下,我也想知道,我究竟是如何将你推入湖中的?莫不是我行至半路见着你然后莫名就起了冲突,我就为了泄愤把你拎到湖中推下去了?劳烦太子殿下好好将事情经过说说。”若若无惧的仰着头,将夙凌烨不快的眼神直接忽略,大步向前,走近了夙璞玉。

  夙璞玉欲说出口的话瞬间有点说不出口来,这个女人的眼神,好可怕……

  不行,不能输,他不能反口!

  就是这个臭若若把自己推进湖里面的,难道他要自己说是自己摔下去的吗?那太丢脸,太丢脸了!他堂堂凤萧国太子,怎么能让别人知道这么丢脸的事情!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他一定要一口咬定,哼,谁让这个女人看起来很了不起的样子,他要让若若知道,他可是太子,得罪了他可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父皇,母后,儿臣就是在御花园中练习射箭,一个不小心误伤了王妃嫂嫂……儿臣不知道是不是因此王妃嫂嫂记恨于心……”夙璞玉一字一句的控诉着,在若若灼灼的眼眸之中他险些说不下去,唯有躲进了周皇后的怀中,继续诺诺说道。

  “儿臣本想上前跟王妃嫂嫂道歉的,可是王妃嫂嫂却生气的把儿臣的折断了,而后她就……就将儿臣推入湖中了。”夙璞玉说着,偶尔从周皇后的怀中探头偷看若若一眼,触及若若那染着笑意的淡然眼眸,他就更是不爽。

  这个若若不知道后果吗!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露出害怕的眼神来!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若若,你还有何话可说!”夙凌烨听着夙璞玉的控诉,更是恼怒,一个大声叱喝,屋内众人皆震惊,纷纷跪下,喊着皇上的息怒。

  唯独若若和夙亦绝两人腰杆笔直的站着,显然没有被震慑到。

  “皇叔,侄儿愿替笑笑承担所有责罚。”夙亦绝知道多说无益,夙璞玉那般指控之下,惜子如命的皇帝又怎么会再听得下其他话。

  所以再多的解释都已经是没有用处,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多费口舌。

  “皇上,既然太子殿下如是说了,我也不再辩解,更不必任何人替我承担责罚,悉听尊便。”若若仰起头,毫不示弱的和夙凌烨对视着,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淡然,让人不觉明历。

  夙亦绝剑眉微皱,薄唇紧抿成一条线,隐隐开始为若若担忧,他真想直接将这个女人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她怎么的就敢在当今皇帝面前说这样的话?

  就不怕惹恼君王,遭些皮肉之苦?

  也是,这个女人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若说唯一在意的,大概是她的家人了吧。

  夙亦绝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若若这话说出口,责罚怕是必然少不了,他该如何,才能护她周全?

  “谋害当今太子,乃是重罪!好个若若,既然如此,那便立刻压下,打入大牢,交由刑部审判!”夙凌烨只觉得在若若面前毫无颜面可言,这让他颜面何存?

  就算若若是秦王妃,他也不原谅!

  打入大牢,交由宗人府审判这样的责罚相对于一个谋害太子之人并不算重,毕竟意图谋害太子乃是诛灭九族之罪!可,仅因为夙璞玉一己之言,不问缘由,不顾情面便这样的处罚,却是有些过重了。

  若若只是淡淡的看向夙璞玉,红唇勾起淡淡一笑,并无异议。

  “皇叔!”夙亦绝却是立刻皱起眉头,上前一步,抱拳,就要开口求情,便被打断。

  “不必多说!”夙凌烨冷冷一甩袍袖,不给夙亦绝说话的机会。

  夙亦绝还欲再说些什么,若若拉了拉他的袖子,摇头示意他无需多言,她自己的事情从来不喜欢别人多管,不就是刑部么?她若想出来,总会有办法。

  如今看来,夙亦绝和皇帝之间,似乎关系一般,她也不想这男人为了自己,再冲撞了皇帝。

  而且,若若相信,她这次,定不会进刑部。

  夙璞玉这孩子的眼神……

  若若想着,眼神淡淡的瞟向夙璞玉,只见他咬着下唇,明显欲言又止,眼神带着不甘心,却也带着几分心虚。

  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父,父皇……王妃嫂嫂也不是故意的,不如就让王妃嫂嫂道歉就好了,交到刑部好吓人的父皇……”夙璞玉诺诺的抬头,扯了扯夙凌烨的袖子,小脸上怯怯的,仿佛被吓到了一般。

  若若不由在心中赞叹,这一个十岁的孩子,也未免太过会演戏了,真想手动给他点赞……

  夙凌烨眯了眯眼,沉默半刻,他满脸不悦的打量了若若一眼,转头看向夙璞玉,脸上多了一抹宠爱,轻声问道,“当真?”

  “这责罚实在太重了,这样责罚王妃嫂嫂,亦绝哥哥定会伤心,还是从轻发落吧父皇,只要嫂嫂道歉就好了。”夙璞玉摇晃着夙凌烨的手臂,独属于小孩子的软萌声让人不忍拒绝。

  夙凌烨无奈的拍拍夙璞玉的头,说道,“也罢,若若,只要你认错,这事朕便不再追究。”

  若若在心中冷笑,这事情的始末由来想必皇帝自个也心里有数,不然怎么会因为夙璞玉的几句话又改变了主意?

  即使是夙璞玉捏造事实,这皇帝也是铁了心要护着自己的儿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定她的罪?

  当真可笑!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何要道歉!

  “皇上,我并没有推太子殿下入湖,所以此事我何错之有!?既然无错,又何来认错道歉之说?”若若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浑身的气息骤然下降,周围的空气都有点冷意。

  此话一出,周围人都纷纷倒抽一口冷气,一众妃子纷纷诧异的看着若若,竟然敢这样和当今皇上说话,胆子也太肥了吧。

  夙亦绝灼灼的看着若若,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这女人真是任性,天底下除了她,怕没有人敢这样顶撞皇帝了吧?这样的女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夙凌烨看着若若这般顶撞他,气得浑身颤抖,他脸色阴沉,怒吼道,“好一个若若,好一个冥顽不灵的女子,好!好极了!来人,将若若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父皇!”夙璞玉闻言,立刻有些急了起来,他本意不是如此的,三十大板,可不是一个弱女子可以承受得了的。

  一时间,夙璞玉充满了自责。

  “闭嘴!”夙凌烨冷喝一声,脸色阴沉,已经是十分不悦,扫了若若一眼,大喝道,“拉下去!”

  若若皱皱眉,就算再隐忍,她也绝不会让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隐忍,可是有限度的。

  若这皇帝真如此冥顽不灵,那她唯有反抗!

  她眯起眼眸,环顾四周,开始琢磨以自己如今的气力要如何安然离开这里。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夙璞玉咬着牙,他没有想到将事情闹到这份上的,讨厌死了,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臭脾气,不就是认错吗?讨厌讨厌!

  “父皇!”夙璞玉豁出去了,眼中含泪的跳下床,飞扑到夙凌烨面前抱住他的腰身,略带撒娇的说道,“父皇,其实,其实……其实真的不关王妃嫂嫂的事情,是儿臣自己,自己错脚摔了进去……只是儿臣调皮,所以才故意说是王妃嫂嫂的,父皇……对不起,父皇不要责罚王妃嫂嫂了,都是儿臣的错。”

  若若有些讶异的看向夙璞玉,继而温柔一笑,这孩子,也只是个孩子。

  “父皇……”

  夙凌烨的脸色还是阴沉,夙璞玉见状,抬起头,嘟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那乖巧软萌的模样,如小狗般的可怜兮兮的眼神,怕是谁见了也会无法拒绝。

  更何况是那么疼爱夙璞玉的夙凌烨。

  “皇上,璞玉调皮,竟然他都勇于承担错误了,你就莫要生气了。”周皇后适时的上前,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笑笑也还是个孩子,实在不懂事,你便罚她好好思过就是?”

  周皇后适时的丢给一个台阶给夙凌烨下,那温柔的话语也是让人难以拒绝。

  若若朝周皇后投去感激一笑,这周皇后和夙璞玉倒是难得,皇宫之中,还能存一丝良善,实属不易。

  “罢了罢了。”夙凌烨有了台阶下,也便挥挥手,一副疲惫的模样。“既然如此,你们便都回去吧,璞玉,日后可不能再如此顽皮,莫要再让朕担忧!”

  “儿臣知道错了。”夙璞玉乖巧的点点头,扭过头却是对着若若挤眉弄眼的做了一个鬼脸。

  若若有些哭笑不得。

  “走吧。”夙亦绝眉间的川字终于松懈下来,幸好虚惊一场,他牵起若若的手,就要离开。

  若若难得没有拒绝的,任由夙亦绝牵着,两人行了礼,便离开了凤慈宫。

  出了凤慈宫,若若就甩开了夙亦绝的手,“方才,谢了,不过我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插手,再有以后,也不需要你帮我说话。”

  若若对方才他的话是感激没错,不过如她所说的,她自己的事情,不喜欢别人来插手,习惯了独立自我的生活,实在不喜欢这种需要被人保护的感觉。

  “我帮你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份。”夙亦绝闷哼一声,表明自己帮她不过是因为她秦王妃的身份罢了,换句话来说,若若若她不是秦王妃,他便不会帮。

  若若轻切了一声,这男人这样,算是傲娇吗?

  两人沉默良久,若若突然抬头看向夙亦绝,突然丢出一句话,“对了,明日我要回苏府。”

  从穿越到这个时代至今,她还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也是时候该回去一趟了。

  “那……”夙亦绝正要开口询问需要准备些什么,就被若若开口打断。

  “我只是跟你说一声,怎么不行?”若若挑眉,以为夙亦绝是不同意让她回苏府。

  “……”夙亦绝额头的青筋跳了跳,看向若若的眼神有些冒火,这女人就没有打算要和他一起回去的意思?

  作为秦王妃,第一次回娘家,竟然打算独自一个人回去吗?

  这女人,知不知道这样代表什么?知不知道,一个嫁出去的女人第一次回门时独自一人,会有多少人冷嘲热讽?

  若若,真不知道这女人是单纯,还是对外界的眼光全然不介意。

  “知道了,我会派人送你回去。”夙亦绝淡淡叹了一口气,既然若若没有要和他一起回去的意思,那便罢了,她的事情,与自己有什么干系,她会如何,又和自己有什么干系

  “嗯。”若若淡淡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两人并肩走在夜间的皇宫,凉风习习,有一种惬意之感。

  若若仰头深呼吸了一口,只觉得十分舒适,这古代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无比清新的空气了,连袭来的风仿佛都带着香味。

  夙亦绝就这么安静的走在若若身边,看着她仰头的侧颜,心跳蓦地有些加速,不可否认,若若真的极美。

  完美的容颜找不到一丝瑕疵。

  朦胧月光下的她,染上一抹柔和娴静的美,睫毛扑扇扑扇十分动人,有些绯红的脸蛋多了一抹娇羞,那侧颜的弧度真的美得让人窒息。

  修长的脖颈悉数暴露在空气中,雪白的锁骨让人有吻上去的冲动。

  夙亦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眸光幽深,看着她他又忍不住想起那夜……那般疯狂激情的那夜……

  该死!

  若若似察觉到了夙亦绝炙热的眼神,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夙亦绝急急收回眼神,一脸耿直的直视前方,故作镇定。

  若若有些好笑的歪头打量着夙亦绝,这男人,刚才,分明是在看她吧?看了被发现,却还要故作镇定的模样,着实有些……可爱。

  这男人有时候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讨人厌。

  夙亦绝被若若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蠢蠢欲动,他轻咳一声,转过头,问道,“看什么?”

  “你是什么,我就看什么。”若若也不躲闪,说这话的时候,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夙亦绝抿唇,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他低头看着若若,见她脸色似乎还是有些不对,方才的落水受寒,若若分明就是发烧了,可是这女人却是倔强的一点也不表现出来,拖着这样的身子,明日还要去奔波?

  夙亦绝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的身体当真没问题?若是不适,便过几日再回娘家,到时候,我可以陪……”

  “我很好,多谢费心。”若若简单的几个字,就将夙亦绝所有的未说出口的话语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若若,你就非得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夙亦绝停下脚步,他并不是因为若若不理会自己而觉得生气,而是她分明身体不适却还要强撑,如此不爱惜自己!

  “……有吗?”若若很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惹恼了夙亦绝啊,可他现在是在发火吗?

  “没有?”夙亦绝咬牙,倾身上前,恶狠狠的挤出两个字来,看着若若无辜至极的模样,他很想直接上前把这女人扛回去。

  若若往后退了一步,面对夙亦绝突然的火气,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我的事情与……”若若退无可退,险些就踩空往后摔去时,夙亦绝一把将她捞了起来。

  “不准再说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是你的夫君,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夙亦绝将若若紧紧搂入怀中,捏住她的下巴,霸道的话语一字一句的从薄唇中蹦出,带着不容让人拒绝的威迫感。

  “就算是夫君,也没有资格管我的事情!”若若面对夙亦绝这么近距离的逼迫实在有些把持不住,那张俊脸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男性气息扑鼻而来,腰间那一双有力的大掌紧紧的箍着,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本就有些头晕脑胀,这会更加有些呼吸不畅,更有浑身发热,心跳加速之感。

  不,这一定是发烧了,绝对不是因为夙亦绝的靠近。

  “女人,我不想再从你的口中听到这些话,再这般倔强,你一定会后悔。”夙亦绝能感受到怀中的女人滚烫的体温,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若若的脸,看着那越发绯红的脸,心中一动。

  这女人,真是……

  “我若若,从来不知道后悔二字……”若若挑了挑眉,眉眼间染上了狂傲之色,可话未说完——

  夙亦绝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有些凉意的薄唇猛的袭上若若滚烫的红唇,一冷一热,一触即发!

  夙亦绝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本是一时冲动,可触及这唇,却是有些欲罢不能,他贪恋这样的感觉,渴望更多,更多……

  待若若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抬腿欲踢夙亦绝,力道过大,一脚踢起没有踢中,反而险些摔了下去。

  “放开……!”若若凤眸圆睁,四唇相接中挤出两个字来。

  她本就没有什么气力,这样一番折腾之下,更是脚软几欲昏厥,该死的夙亦绝!

  到了这种地步,抵抗已然显得无力。

  若若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夙亦绝抱着回到了秦王府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她,在夙亦绝的强硬之下,只得拖着发烧的身体,半推半就的任由他施为。

  尽管半推半就,可除了厌恶以外,若若再也找不到别的词语,可以形容她现在的心境……

  第二日清晨。

  若若早早的便是起床,没有打扰秦王府内的任何一个人,悄悄的出了门,寻着记忆中的路线,朝着她的娘家苏府而去。

  若若记得,她的父亲苏永泰,乃是当朝国相爷,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在朝中属位高权重之重臣,但尽管是这样,这苏国相爷仍旧是攀权附势,风吹两面倒。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将若若嫁给夙亦绝,以求与夙亦绝攀好。

  而若若的母亲柳问梅,比起苏国相,倒是更正直与慈祥和蔼,她虽是皇帝亲自册封的诰命国相夫人,但她却没有一点诰命的架子,因此深得百姓的爱戴,在凤安城里是出了名的好好夫人。

  一路回忆着这些,若若来到了国相府外。

  伫足,顿步,抬头,观望……

  当国相府的金字招牌映入眼睑时,若若曾几何时的记忆,一下从她的脑海深处涌出,彻底将若若的头脑占拒。

  “小姐,是小姐回来了,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若若正站在门外回味曾经之时,国相府内一名下人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刚刚他正准备出来扫地,便是看到若若站在门外,激动之余,这下人便是立马转身跑进府中,大吼大叫了起来。

  不一会儿之后,一个满头花白头发,年纪约在五十开外的男子与一年过四十的美妇人,便是急急忙忙的从府内奔走了出来。

  若若也赶紧迎了上去,一看到这二人,若若便是知道,他们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父亲苏永泰与母亲柳问梅。

  二人奔上前来,一左一右的将若若抓住,上下前后的仔细观看起来,一边看,苏国相一边在若若耳边嘀咕,“瘦了,真是瘦了,那该死的秦王爷,要是敢对我的宝贝女儿不好,老夫定要找他好好理论理论……”

  “去,你个老头子,长一张乌鸦嘴,女儿回门,你哪能说这些话,真是老糊涂了,笑笑啊,别理你爹,赶快进门。”柳问梅瞪了一眼苏国相,没好气的骂了他几句。

  骂完了苏国相,她这才伸手揽着若若的纤腰,拉着若若进了国相府。

  一路进去,若若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陪笑的听着自己这名意上的父亲与母亲,在她的耳边唠叨不停。

  可笑的是,她甚至都没有开口叫两人一声父亲母亲,可这两人,从她进门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在关心着若若,将她这个女儿当成是了宝贝一般,无时无刻的不在关怀着她。

  若若第一次感到了一阵暖流,从她的身体各处流溢而过,让若若十分感动。

  三人一起进到国相府大厅内,若若也是双膝一软,给两人行跪拜大礼,轻声对两人说道,“父亲母亲,女儿不孝,日后不能在父亲母亲身边长留,不能好好照顾父亲母亲,尽儿女的孝道,还望父亲母亲身体安好,万事如意。”

  “这……”苏国相与柳问梅同时呆住,两人看着眼前的若若,颇有些哑口无言。

  这是什么情况?

  若若不理会二人发呆,继续倾诉,“这么些年来,笑笑难得感受到父亲母亲对女儿的关心,也正是女儿出嫁的这样三日,女儿才真正明白了这个道理,对女儿来说,三日抵得过三年……”

  “哎呀,傻女儿,快起来吧!回门要开开心心的,不说这些,免得我们心里都不是滋味儿。”苏国相听的一阵感动,忙伸手将若若从地上扶了起来。

  若若微微一笑,淡然起身。

  她想说,自己之所以感动,并不是因为有这样的父母而感动,而是因为,这种亲情,她已经失去了很久了,如今在另一个世界重新得到这样的亲情,突然之间让若若十分的不能适应。

  有这样的反应,那也再所难免……

  柳问梅也赶紧打起圆场,抚着若若的脑袋,在她耳边耳语,“别理你爹这老头子,回来了就好,一会儿娘给你备桌美味,给你补补身子。”

  “额……呵呵……”若若不适应的应了一声。

  她都没料到,柳问梅会这般细心的对她,若若心想,看来自己这父母对自己还是不错的,若若也在此刻,将苏国相与柳问梅当成是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真正亲人。

  柳问梅捂着小嘴呵呵一笑,乐着打趣起若若,“怎么,嫁去秦王府,做了王妃了,回家就不知道怎么和娘说话了?”

  “这倒不是,我只是不想娘替笑笑担心而已。”若若遮掩的回了这么一句。

  柳问梅奇怪的皱起眉头。

  她哪里知道,她以前那个病病秧秧的女儿若若,早就已经死掉了,现在站在她面前面若若,是一个根本和之前若若不一样的女儿,两者性格上,说话,动作等等方面的差异,柳问梅这个细心的娘,不会看不出来。

  但柳问梅只是将心中的疑惑藏在心里,必竟女儿第一次回门,她不愿多说什么,只想和女儿享受这温馨的时光。

  苏国相的老爷上洋溢出一阵幸福的微笑,对若若吩咐,“你回来了,就好好玩儿一天再回去,皇上一早就宣为父进宫晋见,为父要去御书房见皇上,就由你娘陪着你,等为父回来再与你闲话家常。”

  “父亲这就要走吗?”若若有些不舍。

  “很快便回来,昨日皇上正为太子和三公主之事大发雷霆,今日想必也得发一番怒火,我这国相爷若不替他分忧,皇上还不得拆了我这国相府?呵呵……”苏国相边说边笑,话语里似是调侃,但更多的却是无耐。

  若若知道,自己父亲这是身在高位,身不由己,而且昨日夙璞玉之事,还是因她而起,所以若若在此不好多说,免得让自己这身为国相的父亲为难。

  不过,也正是因为苏国相这句话,突然却是让若若听到了另一个重点,那就是皇帝夙凌烨正为三公主的事情上火,他为何会这样?

  想到这儿,若若随口问道,“三公主怎么了?不听话,惹皇上生气了吗?”

  “唉,说起来真好笑。”苏国相叹口气,十分无语的来了这么一句。

  若若这就更觉好玩儿了……

  什么事会让他这国相爷都觉得好笑的?莫不成这三公主还真的干了些什么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若若身旁站着的柳问梅也来了兴趣,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苏国相。

  苏国相好笑两声,“这三公主生性骄纵,从小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皇上和皇后是要什么给她什么,从小到大的一直宠溺着她,到了现今她已至婚配年纪,要选驸马了,可皇上和皇后娘娘,给她挑的好些个驸马爷,她都不乐意,就看中了安贤楼内的一个穷书生。”

  “安贤楼?穷书生?……”若若疑惑不已。

  这安贤楼她不是不知道,正所谓人有三杰,地有三灵,而这安贤楼可以说是凤安城里的三灵地之一,每年从这里出来的人才,不知有多少为凤萧国所用,成了凤萧国专出良臣与将才之地。

  可以说,凡是能在安贤楼里混出些名头来的,那都是能得这凤萧国重用的人才,那这穷书生即是安贤楼出来的,那他的才华应该不浅吧?

  苏国笑摇摇头,继续向若若解释,“这穷书生叫屈怨,乃是前朝国相屈原的长孙,就因他是前朝重臣之后,所以不得皇上待见,尽管他才德兼备,可皇上就是不重用他,已至他落魄至如今这一地步。”

  “哦,所以这三公主就替屈怨抱不平了。”若若一阵释然不已。

  话听到这个份儿上,她基本上弄明白了这整件事情的经过。

  前朝重臣屈原之孙屈怨,虽是才德兼备却是不受夙凌烨重用,空有一身才华不得施展,偏偏三公主又赏识屈怨,这才导致了这样一段孽缘,也难怪自己父亲会这般无语与无耐,这事儿本不是什么坏事儿。

  可一旦扯上前朝遗孤,那就算不是坏事儿,也得被说成是坏事儿了。

  苏国相无语的扯扯嘴角,“行了,不闲话了,我去了,你好好和女儿聊聊吧,等爹爹回来,爹爹再陪你好好吃喝一顿,给你补补身子。”

  “爹爹慢走。”若若恭敬的向苏国相行礼。

  苏国相挥挥手,行至后院换上官服,起身离开。

  苏国相刚走不一会儿,若若还没和柳问梅说上几句话,一个身着红杉红袍,年纪约莫在十六左右的少女,便是在几个下人的簇拥下,从门外走了进来,“姑姑,我昨日送来的上好绸缎,姑姑可收到了吗?”

  “是嫣然来了,快来坐,笑笑也刚回来不久,你来的挺巧的……”柳问梅起身笑迎。

  若若坐在那里,看着这走进门的女子,心里发着呆。

  仔细的想了好一阵,若若才想起来,这女子不就是自己那个该死的堂妹苏嫣然吗?她是自己父亲的亲弟弟苏永康的长女,也算是从小和自己玩到大的玩伴,可说句实在话,若若对这王八女,不带任何一丝好感。

  一听到柳问梅说若若回门了。

  苏嫣然可乐呵了,满脸堆笑的便是跑了上来,还主动拉起了若若的手,作热切状的对若若说道,“姐姐,你回门了呀!怎么不见姐夫呢?这嫁过去第一次回门,就让你一人回来呀?这姐夫也太不该了吧?”

  “额……人家是秦王爷嘛,骁勇善战不说,还日理万机,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他当然没时间了,哪能跟着我来回门呢?”若若尴尬的恬着脸,作轻松状的摊手回答苏嫣然。

东西问丨邓孔昭:郑成功何以“出圈”中外?

  中新社泉州3月6日电 题:郑成功何以“出圈”中外?

  ——专访厦门大学台湾研究院原副院长、教授邓孔昭

  中新社记者 孙虹 曾福志

  300多年来,郑成功一直作为中国的民族英雄被两岸同胞传颂。不只如此,他所代表的郑氏海商集团不仅是17世纪东亚海域上最活跃的力量,而且与欧洲的东印度公司、东南亚各国、日本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使他成为中国文化史上最国际化的人物之一。

  郑成功何以“出圈”中外?厦门大学台湾研究院原副院长、教授邓孔昭近日接受中新社“东西问”独家专访,深度解析。

  现将访谈实录摘要如下:

  中新社记者:郑成功驱逐荷兰殖民者、收复台湾,成为海峡两岸共同的民族英雄。300多年前,他是如何收复台湾的?

  邓孔昭:郑成功收复台湾,令人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他一系列高明、睿智的战略运筹。

  福建泉州大坪山顶的郑成功铜像。视觉中国供图

  为确保胜利,郑成功集中优势兵力,复台大军第一梯队和第二梯队的兵力加起来,相当于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台湾兵力的10倍以上;选择了一个最有利的出兵时机,即清朝顺治皇帝新丧,清军无暇用兵,确保自己在东征时不会腹背受敌;避实就虚,避开热兰遮城堡强大炮火,利用天文大潮从“港道淤浅”的鹿耳门航道进入台江内海,迅速完成在禾寮港的登陆。

  他注重瓦解敌军、攻心为上,一再向荷兰殖民者宣示——台湾是属于中国的,中国对台湾拥有主权,荷兰人只有离开台湾才是唯一的出路。

  他采取分割包围、各个击破的策略,将荷兰人的两个城堡分割开来,让彼此无法呼应,很快就迫使实力较弱的普罗文查城堡内的荷兰人投降;他采取围城待降的策略,经过长达9个月的围困后,下令猛烈炮轰热兰遮城堡,荷兰殖民者只好投降。

  中新社记者:2022年是郑成功收复台湾360周年,海峡两岸各界纷纷举办各种纪念活动。为什么郑成功会受到两岸同胞的共同尊崇?

  邓孔昭:郑成功的复台壮举,至少有三方面的历史贡献和时代意义。

  其一,收复了被荷兰殖民者侵占达38年之久的中国领土。

  从三国时期的东吴政权派遣卫温、诸葛直率领万名士兵到达夷洲(台湾)开始,历代政权和东南沿海的民众就不断经营和开发台湾、澎湖地区,这表明台湾很早以前就是中国人事实拥有的地方。

  1624年,荷兰人侵占台湾后,不但残酷压迫和剥削台湾民众,还对中国东南沿海不断骚扰,对从事海上贸易的中国商民进行掠夺。为收复“先人故土”,从根本上解决与荷兰殖民者的矛盾,也为了给抗清事业建立一个回旋余地更大的根据地,郑成功举兵东征,结束了荷兰人在台湾的殖民统治,使台湾重新回到了中国人的手中。

  台南赤崁楼庭园中的郑成功议和图雕塑。李培献 摄

  其二,为台湾的经济开发和社会发展打下坚实基础。

  郑成功和他的继承人在收复台湾的过程中,对台湾进行了政权建设、经济开发、文化传播等开创性的工作。

  1661年5月,在第二批复台大军抵达台湾当天,郑成功就下令将已收复的赤嵌改为“东都明京”,并根据中国传统的郡县制,在台湾设立了承天府和天兴、万年二县。郑成功逝世之后,继任的郑经在1664年将“东都”改为东宁,撤销了承天府,把二县改为州。郑成功父子在台湾设立的行政建置,是台湾行政区划的嚆矢,为清初台湾一府三县的设立乃至以后的行政区划奠定了基础。

  在围困热兰遮期间,郑成功为解决当时的军粮供应和实现长期立足台湾的打算,派出军队到南北各地屯垦,还鼓励官员和百姓开垦,使台湾土地开发取得很大进展。

  收复台湾后,一大批不愿降清的明朝遗老和文人学士随之入台,郑成功对他们予以礼遇和优待。他们在台湾著书立说,创办私塾,传播中华传统文化,为台湾文教事业的发展作出贡献。郑成功逝世后,郑经、陈永华在台湾土地开垦已具成效、社会较为安定的情况下,修孔庙、建学校,推行科举制度;郑氏政权还多方鼓励本地居民的儿童入学,从而使中华传统文化在台湾扎下深根。

  正是郑成功在开发台湾、建设台湾方面立下不朽功绩,台湾人民不但把他视为民族英雄,而且把他尊奉为“开台圣王”。

  其三,一定程度上阻止了西方殖民者在亚洲的进一步扩张。

  厦门大学已故史学家傅衣凌先生认为,郑成功收复台湾为亚洲人民反殖民斗争打响了胜利的一炮,鼓舞了东南亚各地人民的反殖民斗争,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西方殖民者东进,有利于日本、朝鲜等国保护国家独立和经济发展。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亚洲历史进程,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

  明《郑成功像》轴(局部)。视觉中国供图

  中新社记者:近年来,相关史料不断涌现,海内外兴起郑成功研究热。郑成功研究为何成为中外学者研究远东海域的热门课题?

  邓孔昭:在清代大部分时间里,由于政治上的原因,郑成功在中华民族历史上的重要价值被统治者掩盖了。辛亥革命之后,一些有识之士才逐渐认识到郑成功的重要意义。

  身处日本殖民统治下的史学家连横,对郑成功驱逐荷兰殖民者、收复台湾的英雄业绩特别有感触,给予了极高评价。他在《台湾通史》一书中褒扬郑成功使“台湾复为中国有”的历史功绩,鼓舞了一代为民族解放而奋斗的爱国志士。

  郑成功对日据时期台湾人民反对日本殖民统治有引领作用。台湾民族运动的主要领导人蒋渭水、林献堂都十分推崇郑成功。1943年,在大陆参加抗战的台湾义勇队第三巡回工作组,曾特地到福建南安石井祭奠民族英雄郑成功。祭文中,“继公何人,谁来追踪。东都遗范,台儿服膺,克复故土,驱倭东瀛”的句子,说明他们决心以郑成功为榜样,完成光复台湾的壮举。

  抗战胜利后,台湾光复初期,台湾省编译馆编辑的初级小学教材中就有《郑成功》(一、二)。近年来,中国大陆一些义务教育阶段的课本也都编入了“郑成功收复台湾”的内容。这充分说明郑成功在中华文化中的重要价值。郑成功在西方强权面前表现出的自立、自强、自信的民族精神,成为中华民族永远的精神财富。

  此外,荷兰、意大利、比利时、西班牙、美国、日本等国,都有学者研究郑成功。根据荷兰海牙国家档案馆里收藏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档案资料,或是西方传教士记载的资料,欧美学者注意到郑成功和郑氏家族在当时国际舞台上扮演的角色。他们认为,郑成功不仅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重要人物,也是17世纪世界史上一位有影响的人物。郑成功在东南亚海域发挥着关键作用,欧洲人想要从东方海上贸易中分享利益,就必然会与郑成功进行竞争。不论在拥有的兵力、贸易数额,还是经济战略方面,郑成功都是不容轻视的对手。

  福建厦门,郑成功塑像。Sam 摄

  中新社记者:大航海时期,郑成功堪称反抗殖民侵略并取得胜利的第一人,这种精神超越国界、民族,至今为人称道。在国际形势复杂的当下,郑成功精神有怎样的现实意义?

  邓孔昭:郑成功是少数了解“西方语言”的中国人之一。他敢于和当时的海洋强国荷兰、西班牙相抗衡,用实力和他们打交道;他可以封锁荷兰人侵占下的台湾、西班牙人侵占下的吕宋,最后迫使他们妥协,也赢得了他们的尊重。郑成功面对西方强权敢于斗争、善于斗争,并最终取得胜利的事例,在中华民族史上树立了光辉的典范。

  2005年10月,满载游客从小金门、大担、二担岛返港的“成功号”游轮从福建厦门鼓浪屿郑成功塑像前经过。陈浩 摄

  今天的中国已非昔日的中国,但国际上企图染指台湾、干涉台湾的,还大有人在。

  在缅怀郑成功伟大业绩的同时,更要学习郑成功不畏强敌、敢于斗争、善于斗争的精神,沉着应对两岸关系中出现的各种问题。不论“台独”及国际霸权主义者和殖民主义者的余孽在两岸关系问题上制造多少障碍,我们都要朝着既定的目标,完成国家统一大业。(完)

  受访者简介:

  邓孔昭,福建省三明市人,曾任厦门大学教授、厦门大学台湾研究院副院长。长期从事郑成功和台湾史的研究,著有《台湾通史辨误》《郑成功与明郑在台湾》等专著,参与编纂《台湾郑成功研究论文集》《郑成功档案史料选辑》《郑成功满文档案史料选译》等,并发表数十篇相关论文。

一个快递员的辗转与创作:20年19份工作与1本书

  胡安焉从1999年毕业后辗转于广东、广西、云南、上海、北京等地打工,漫画编辑、便利店店员、自行车销售、物流拣货员、快递员……20年间,他换了19份工作。

  2020年,失业数月的胡安焉在网上发表随笔,其中一篇《我在德邦上夜班的一年》爆火。以此为机缘,今年3月他的非虚构作品《我在北京送快递》正式出版。经由此书,将那些游走在边缘的人群推进了公众的视野。但在胡安焉看来,这些记录无关底层或苦难,只是见证一个人的沉浮与他所经历的人生。“都只是谋生手段。”胡安焉说,“我希望通过写作来确立自我。”

  壹

  “我总是一次次陷入不堪重负的境地,然后被迫逃离。”

  44岁的胡安焉如今定居成都。他和妻子租住的60平方米小屋里,除了成箱的书,还养了一只猫。房子异常整洁,给人一种井然有序的感觉。也许这正是他如今状态的投射——“平和自洽,”胡安焉笑着说,“换个庸俗的说法,就是与生活和解了。”

  在“和解”之前,他的人生经历就像他解读的契诃夫小说一样,“是一个巨大的问号,让人没有归属”。

  胡安焉生于广州,中专读家电维修,大专读广告专业,“但我读的是夜大”。而他早期的工作,如酒店服务生、服装店和加油站营业员、快餐连锁店送餐员,都不可避免地和夜校时间冲撞了。

  他勉力维持着学习和工作的平衡,甚至一度因卖力工作惹来同事不满,因为这无形中拔高了大家工作的“标准”。尽管这种卖力,不过是类似于“多码了几张椅子”这样的事情。

  同事之间经常发生与利益相关的纠葛和算计,这令他不安。“我不喜欢和人讲利益,谈条件”。

  他以为大专毕业后,找一份专业对口的工作,就不必频繁地与人打交道了。他先后进入一家广州漫画社和漫画资讯杂志,结果这里产出的几乎都是粗糙的盗版物和廉价的幽默作品。他和几个热血的朋友决定离职北上过“流浪”生活。

  2004年,胡安焉来到北京,在一家文印店找到第九份工作。与他同来的朋友们执意要过一种理想主义生活,认为“工作是社会机器对人的奴役”,劝他辞去工作。他听从了。为了节省开支,还从通州搬去更偏远的燕郊,众人分摊房租,每月只需500元。可是经济的窘迫毕竟是个实际的困扰,最终,他返回了老家。

  不过,北京这段经历让他开始习惯自省。那帮“幼稚”的朋友,他们的反叛和追求,“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启蒙,让我认识到,原来世界上还存在这样的生活方式”。

  在家赋闲数月后,他去了一家影音器材期刊做编辑,之后又随同事创业办汽车会刊。父亲生病后,他在家照顾数月,又重返动漫行业。公司的运营模式迫使他们经常“洗稿”,而他自觉“太无能”,“即使投身污浊的洪流,经济情况仍然是月光状态”。

  当时的女朋友对他很不满,为了挣钱,他和一名同学去越南考察商机,但不确定性太多,只好退而求其次,到南宁合作开女装店。

  除了各种难缠的顾客,更令他沮丧的是同楼层的竞争者。后来,女朋友和他分手了,这让他感到一种“解脱”,但同时又被一种茫然的失落感笼罩。

  在南宁待了两年后,他和同学拆伙,回家。

  那年,他正好30岁。面对财务自由的老朋友,心中还是会有一种“自卑感”。10年的打工经历,也加深了他对人群的恐惧。于是,胡安焉开始写作。他以名家为师,模仿练习,勤做笔记,在文学论坛上混了两年。但稿酬微薄,难以维系生活,他只能继续工作。

  接下来几年,他先在广州做网店卖衣服,又搬去云南下关做商场保安、烘焙店学徒,去上海做便利店夜班店员、自行车店销售,到大理开零食店、摆地摊、做卤味,最后回到广东在德邦物流做夜班拣货员。

  “几乎所有的工作对我而言都是徒劳的重复,”胡安焉说,“我不懂得改进自己,总是一次次陷入不堪重负的境地,然后被迫逃离。”

  贰

  “你是我见过的快递员里最认真负责的。”

  2018年,为了现在的妻子,胡安焉又一次来到北京。不同于上次的满腔热血,重返北京的第一天,他就开始找工作。招聘网站将他推荐到顺丰快递。

  作为“快递界的海底捞”,顺丰有口皆碑,但身在其中的胡安焉却深感疲惫。

  站点主管设置的一些规则,如要求员工在派件时主动提出帮带垃圾,好评数排名靠后者会被揪出来“示众”,晚上下班后还要开例会抓纪律……这些都让极度“社恐”的胡安焉不太适应。

  直到这年7月,他感染了病毒性肺炎,小时工没有医保。这让他萌生了离职的念头,“双11”即将来临前,他转到了品骏快递。

  相对而言,“品骏的每个快递员更平等,彼此互不干涉,虽然新人也要从差的片区入手,但调整的机会更多也更公平”。但工作中,依然会冒出各种意外。他曾被偷过价值上千元的快递,也多次自掏腰包为客户自己的失误买单,比如客户自己填错地址却偏要责难快递,几个来回下来,耗时不说,有时还会遭到无理投诉。

  “但送快递从未让我感到屈辱。”胡安焉说,“我在工作中接触到的人,大多是很尊重我的。”他解释道,书中的一些经历,为了商业也好,叙事也好,难免要写到一些摩擦碰撞,但这份工作的整体体验还是不错的。

  他算过一笔账,北京快递员平均月工资7000元,每月工作按26天算,日薪就是270块。刨去卸货、分拣和装车的固定时间成本,剩下每天派件约9小时,那么每小时得产出30元。而一个快件平均2元,等于他每4分钟就要送出一个快件。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吃饭还是上厕所,都“太奢侈了。”

  尽管如此,他并不认为快递行业带有剥削或压榨属性。“本质上这份工作是自己的选择,并且它的工资还是相对可观的。”

  在品骏那段日子,他过得轻松惬意,不再“把自己看作一个时薪30元的送货机器”。

  后来品骏解散,业务转给顺丰,2019年末,胡安焉也结束了在北京的工作。临走前,他发了一条朋友圈,告知客户自己不再配送快递,很多客户留言点赞,感谢他的付出。其中一条评论说道:“你是我见过的快递员里最认真负责的。”

  “他并没有夸大其词。”他在书中写道,因为这名客户没有必要违心地奉承,而这句话,也是他对自己目前最后一份工作的自我总结。

  叁

  他将自己的各种工作经历扩写成了一本书

  胡安焉是他的笔名。“胡”即文言文里的“为什么”,“安”和“焉”都是疑问代词。他用这个笔名来表达内心的不安。

  这种“不安”在2020年化作他重启写作的动力。他以第一人称视角,写下他在德邦物流做夜班拣货员的经历。没想到这篇文章意外爆火,在豆瓣收获3700多次转发,上万个点赞。当年4月,文学机构“副本制作”的两位编辑联系上胡安焉,跟他约稿,鼓励他尝试非虚构写作。

  “当机会出现,我就要去兑现它们。”胡安焉坦言,外界的反馈让他有一种在黑暗中行走多年,突然照见光明的即视感。为此,他尝试介入非虚构写作,从自己漫长的打工经历中打捞出值得书写的内容。

  根据编辑的建议,他将自己在北京送快递的经历写出来。这篇文章起初名叫《派件》,后来以《我在北京派快件》为题,发表在《读库2103》上。随着各界反馈越来越多,浦睿文化的编辑找上胡安焉,希望他能将自己的各种工作经历扩写成一本书。很快,他就完成了这部书稿。

  近些年,陈年喜、范雨素、王计兵等“打工写作者”纷纷涌现,胡安焉是这个集体中最新的一员。有些人将他们的写作称为“底层写作”。胡安焉对这个说法不以为然。

  “我从来没有带着所谓的‘底层意识’去写作,我也不是从‘底层关注’的角度去写。”他强调,“我写的是个人经历,而不是我所属群体或阶层的现状或处境。”他想澄清的是,从头到尾,他只是在写“如何接受和确立自我”,并且尽可能客观,避免教导别人。“我越来越感到生活中许多平凡隽永的时刻,要比现实困扰的方方面面对人生更具决定意义。”

  作为谋生手段的工作一旦退去,胡安焉便会全身心投入写作。“我正在写一部长篇小说。”他带着一种近乎神秘的幸福感说道。

  在胡安焉身上,你能感受到一种难得的清醒。他虽然热爱写作,但并不因此贬低“打工”。

  “一个人,他的价值或尊严,跟他的外部成就关系不大,而是要看他本质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胡安焉说,“送快递,只要认认真真诚诚恳恳地做,那你的价值不会低于一个写作者。我从来不认为出版或发表作品,是比送快递更了不起、更崇高、更有价值、更成功的一个事情。”

  文/李瑞峰